今有学生来看我 ------写在打老师案子宣判的时候 网上最近好热闹:20多年前的老师,过度惩罚了学生;20年后的学生,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。把耳光全部还给自己的老师。这件事情,大数据说,有6.8亿人关注 ! 今天,师生“耳光门”似乎尘埃落尽,可以画句号了。但是,关于这件事情的反思反省,也许刚刚开始。 6.8亿,两个中国人中就有一个关注,成年中国人,人人关注。除了当年的毛主席他老银家发表最高指示,现代任何明星的八卦,都不会有这么高的关注率。这是我大中华的家窝事,关乎大中华的未来,自然有中国人操心,海外华人也许都在操心。 
“逝者如斯夫,不舍昼夜。”孔夫子老师是这样说的。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时间之水,摇摇摆摆的流淌。老师曾经打学生,学生长大了,就回头打老师。这已经超越了法律范围,上升到伦理阈限,哲学阈限。我反反覆覆思忖:什么是国耻?跨过时间之河,师生互扇耳光。这才是国耻。 日本虽然没有教师节。可银家教师天天在过节。哪怕你是白发苍苍的老人,只要在公共场合,就要给~~教师~~,只要~~是~~教师,不管~~年龄大小~~让座 ! 日本教师出门,为了别人容易辩识,要带胸牌。就像我们堂堂正正大中华,把党徽戴在胸前。告诉别人自己是共产党员,和普通群众有所不同一样。 在日本,教师就是高人一等。他们有自己的商店,便宜嘛。如果教师去大众商店,店家非给你打折不可。老板把教师光临,视作本店最大的荣誉。 白发苍苍的老人给教师让座,爱钱如命的生意人给教师打折。投之以桃,报之以李。教师还你“诺贝尔”。日本人获得诺贝尔奖达27个,2000年以来,年年有进账。按照这个比例,中国就应该有270个“诺贝尔”才是。可是,大中华师生之间,冤冤相报,隔着30年宽的河,还扇耳光,哪有时间、哪有功夫、哪有机会去领奖? 以色列,啊~~~800万人口,占世界人口的0.13%强,“诺贝尔”却有162人,占总“诺贝尔”的20%。以色列人认为,只有教师和医生死了,才可以上天堂。像总统总理,死后要下地狱的。他们说,没有教育,就没有未来;没有对教师的尊重,就没有良好的教育。可是,我们师生却隔着二三十年的时间之河,跨世纪地扇着耳光。 日本和以色列的强大、先进、文明,答案就在:没有时间,没有机会,“扇教师的耳光”。都忙着去领诺贝尔,走在前往斯德哥尔摩的路上。 耳光门,如果不判青年有罪,今年暑假过后,到了秋季,能不能按时开学,这是一个新的哈姆雷特之问:相当一批教师不是挨打,就出去躲打。拿什么开学呀? 中国的“医闹”闻名全球。医闹就是患者打医生;现在,又多了一道具有中国特色的靓丽风景:学生打老师。 苦啊,酷啊,哭啊。 如此下去,教育前景堪忧。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。 这不是国耻,什么才是国耻? 抗战期间,风雨如晦,鸡鸣不已。有一个教师在高叫着:“中国不亡,有我在!” 今天,岁月静好,临水照花。我是教师,我也理直气壮地呐喊:“中国不亡,有我在!”如果学生打老师是个人行为,我敢面对太阳说:“我教书39年,桃李遍天下,没有一个学生来打我!”如果像文化大革命中的政策规定,老师都必须被造反,可以挨学生的打。我敢肯定:我是最后一个 ! 说不定,还有学生抗命。打他们的杨老师,下不了手嘛。 苏格拉底说,不经省察的生命没有意义。我马上退休。我正在反复省思我的教师生涯。 昨天晚上,在正典查询网站办公室讲《道德经》,看见我35年前的学生彭晓龙又在座。我就真心真意地,给以他为代表的我所有的学生道歉: 为了自己考学,天天复习功课。没有好好教书;进入恋爱季节,天天神魂颠倒,更没有好好教书。误人子弟,杀人父兄。我有份儿。如果有学生现在来扇我耳光,我躲都不会躲。我知道,出来混,迟早要还的。可是,偏偏没有一个娃娃来扇我耳光。 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。反思自己的职业生涯,我问心有愧。学生惩罚我,罪有应得。我要继续反省:迟到的惩罚,还是惩罚吗?如果有那个学生,要惩罚我,请你来吧。已经不是惩罚了,但是,老师等着。 昨天晚上,我才道歉。今天,1981-1982年学年度的学生就专程来看望我。在6.8亿人关注的案子宣判的日子,由“胡子生”来看望胡子师老师,令老妻“羡慕妒忌恨”。她也是教师,退休了。没有一个学生看望她。她越是对我满脸的“旧社会”,我越是快乐的像个孩子。你在家欺负我一辈子,我用学生看望来报复 ! 咋啦?你不服,也来几个看望的学生 ?! 榆林学生在西安出差,绕道宝鸡来看我,让我感动;我去阎良讲课,知情学生没办法通知我,就举着牌子在火车站接站送往;让我感动; 我在汤峪口讲课,三九严寒,学生骑蹦蹦车顶风冒雪,走几十公里路来看我,让我感动; 我在宝鸡讲课,几十年前的学生,水平远出我之上啦,五、六年来,场场不落来听课,给我增加人气,为自己老师烘场子。让我感动; 我乔迁新居,没有开口,学生画幅中堂送来,让我感动; 我的微信被封12次,每次都有学生在第一时间自费办个微信号转给我,让我感动; 这几年,世事沧桑,不断有人充当告密者,我躺着也中枪,每当这个时候,我的学生挺身而出,为我辩誣,替我解围……。 先生是什么?先生不是用来挨学生耳光的;是接受学生感动的; 学生是什么?学生不是用来扇老师耳光的;是制造老师感动的。 没有学生扇我耳光,但有学生制造感动。 今天看我的这个学生,当年叫刘德丑,现在叫刘德平。我不是他的“亲老师”,是“堂老师”“伯叔老师”。 我当时给四年级包班任课,兼五年级《自然》课程。德丑是五年级学生,班长。他对班长这份“工作”,十分负责。他的班主任是徐毅清老师,吹拉单唱,样样精通。人一旦多才多艺,就会拉扯太多。徐老师又是民办身份,地里活多,家口重,他时不时地迟到。每当这个时候,德丑总是替班主任操心,给自己老师遮掩搪塞。 他那掩护,打的天衣无缝。例如,上课时间到了,老师还没有到,德丑就会上台“布置老师留下的作业”;德丑特别爱读书,知识面很广。救场如救火。老师不来,他就上台替老师开讲。徐毅清老师十分感动,把这个德丑视为“奇货可居”,成天吊在嘴上,出出进进,夸个不停。我虽然不是他的班主任,但是,好学生,人人喜欢。所以,我也打心底里欣赏这孩子,时不时地夸两句,叮咛几句,要多读书。这娃悟性高,理解力更强,天生的管理能力超强。他喜欢问问题,我再忙着复习功课,与女朋友约会,我都会放下来,满足德丑和所有学生的知识需求。 别说我打学生,骂一句从来不曾有过一次。德丑非常感恩,至今念念不忘。 当时,大家都对德丑寄以希望,想着他将来当个大官什么的。大家都好乘个凉。 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,是人生最大的快乐。我得之矣。将来德丑当了官,我也有得说么。 1982年,我在德丑村子教书才1年,就调走了。从此和德丑天各一方,再也没有见过面。但是,我会时不时地想起他,在别的同学面前打问他。第一次打听到他在岐山县电力系统工作,而且是什么“厅长”。学生当官,是我的梦想。可是,一个县上的电力系统,出什么“厅长”?我想起一个“非典型”真实故事。我的一个初中同学20年前,承包岐山县城某厕所。他就给到处给人说,自己是什么“进出口贸易公司”的“所长”,而且免税云云。所以,听说德丑是“厅长”,我颇不乐意,也不以为意。我以为公司人欺负德丑善良,拿他开涮,寻乐子呢。后来我才知道,德丑是技术专家,业务骨干。凡是进了营业厅,没有他不能解决的问题。他说话声音又大,他一开口,营业厅就鸦雀无声。既然是营业厅,当然就叫“厅长”嘛。我的学生,真的“当官”啦。 我知道了原委,真替自己的学生高兴。庆幸自己当年没有看错人,学生做官,先生哪有不高兴之理。我思忖着什么时候见见德丑。聊叙思念之忱。 “隔座送钩春酒暖,心有灵犀一点通。”我们师生,有心灵感应。前不久,我在凤翔讲毕课、喝了酒。前脚走出饭店,他就后脚跟进饭店。他在闲聊中再次炫耀他的老师、也就是我的杨老师当年有多么多么厉害。别人告诉他,这人刚刚从这里走的。他就从饭店招呼我的这个人那里,要来我的联系方式,然后就来看我。 自古天地君亲师并列平等,而且师道尊严。为什么“师道尊严”?我在退休之际才明白:“行有不得,反求诸己。”“吾日三省吾身。”老师的尊严,来自不停地反思自己。出了问题,归因自己,然后立即改进。学生哪能扇你耳光呢?你曾经爱他一尺,他将来还你一丈。你教他一时,他记你一生。哪会扇你耳光呢? 网传的那个领刑的学生是“食人之獍”,法律已经叫他埋单。我要说,那个老师,您老人家是不是应该反思反思,反省反省呢?好在你的学生,把耳光加上利息,都还给你了,这也算是“物归原主”。倘若这个学生迁怒,把耳光还给社会上无辜的弱者,你这个做老师的,有没有道义责任呢? 我的学生,经常看望我。每当这个时候,我只是惭愧,只是忏悔。只是觉得还没有好好教书呢,没有好好爱学生呢,怎么就要退休呢?怎么就老了呢?人如果不退休、不变老,天天爱着自己的学生,天天做太阳下面最光辉的职业,该多好啊? 如果人有来生,我一定好好爱我的学生,好好教我的书,不但不叫学生扇自己耳光,而且叫他们不扇任何人的耳光。民胞物与。撒遍人间都是爱。连一草一木都要爱。这就是结论。 德丑50岁了,是我的“胡子生”。他的儿女也都大了,不用他太操心啦。他说他受我影响,不打麻将爱读书,不做家务爱研究。更讨厌当什么官,一心一意学习业务,做专家。他在一个岐山县的电力系统,继续当只属于他一个人的“厅长”。真的做了官,要日鬼弄棒槌,我不喜欢。听了这些话,我十分地高兴。我也是不做家务,不打麻将,不但不愿意当官,而且咒骂政党政府的家伙。我们师徒志同道合,心心相印。我不做他老师,谁做?他不当我弟子,谁当? 今有学生来看我。现在是子夜时分,我毫无倦意,由德丑看望,想到那个小伙领刑,那个老师挨打,想到怎样超越日本和以色列。于是写下这篇短文与天下老师共勉。 只要师生之间不再互扇耳光,撇开社会主义优越性不谈,只要做到师生之间没耳光,超越日本以色列,就只是个时间问题。加上社会主义优越性,甩他山姆大叔几条街,不是神马事儿。 现在,特狼扑欺负我大中华,就是看中了中国街头,先生挨自己学生的耳光。医院里,病人打的医生满地找牙。别说特狼扑,是我,也欺负你。 中国不亡,有我在。没有学生扇我耳光,中国就有希望。只要有德丑这样的知恩报恩的好学生,中国就有希望。 德丑回家了,学生对老师的爱,永远永远存在。这样,大中华之伟大复兴,就不仅仅只是一个“梦”。 杨权良 2019年7月11日0:48
更多相关资讯点击浏览;宝鸡抗日英雄李和玉 西岐杨氏老照片的故事之一 人生最美是清欢 美国企业家宣言 陕西中立建设项目管理 刘记饸饹王。
|